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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上)

1.我(上)

……时间。这个我需要好好去想。

……算了,其实时间什么写不写根本无所谓。嗯……天气也没必要写了。只写个差劲应该差不多谁都能明白。

……事情。接下来就是正文。哈哈,话说穿越来到这里之后,实在没什么值得浪费时间和心思要必须写出来才能令自己安心的东西了。记得没穿越那会儿,明明一直梦想创作属于自己的一部文学作品,花了不少时间一面维持自己小小的平和,结果事实差强人意。也没时间去打听这个世界对文学的概念,仅仅对这个世界的生命进行必要的攀谈与交涉就已经困难得不行。不过纪事传记什么肯定已经有人在这个世界上写过并且流传,不然哪里来那么多的神话传说供人消遣。而且自己还偏偏正在进行其中一个,预计下场不是死亡——那实在是要命的乐观,而且要命在前,我想你明白,也想你明白。

……所以,我写下的这些文字才要用自己那个世界的文字。我没什么深沉的念想。我只是想证明,这个世界对我,和曾经那个世界对我,现实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其中已经落棋无悔似的我的命运,也无以幸免与残忍的众多抑或美好的些许被囊括。

这是无法传达和篡改的事实。这件事本身便是残忍的代表其一。

如果我没有这些认识令我眼界狭隘也好,可偏偏在伦常道德上行走,已经被迫产生必然的依赖与偶尔的挣扎。

矛盾,冲突,矛盾,冲突。

魔王与勇者这个已经被玩烂透的故事难道不正是这种卑鄙、俗套了的模样?!

……哈哈,什么嘛,假如我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那么这样一个故事肯定会令我觉得鲜见无比!特殊无比!

……但是,还有什么能不被人这种变化无常的东西看透事实?

——没错!只要把虚假的东西用什么很强力的粘结剂正反面都粘在事实直到无缝无隙……好了,正如结束我们看到的,正如场面最后需要的,事实也不断随之变化在种种挣扎。

我现在就在挣扎。但是你也可以说我没有。

“弗佐,勇者和她的团队已经杀进魔王城,现在勇者正在与魔王进行最后的决战!”

我就是弗佐。“所以呢?”这种话我觉得实在没有说得必要,“难道想咱们这群虾兵蟹将进一进微薄之力?”我低下头继续写日记,“我可不想给别人添乱,也更不想死。”

“弗佐,别这样。”我已经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和模样,他自以为我们是朋友,而我只觉得他很烦罢,“要知道勇者和魔王其实无仇无怨——哪怕有,证明魔王作恶多端他理应受到更多人的惩罚,而且勇者终究只是一人……”

“勇者有自己的团队。”我合上日记,这个时候其实我还在想日记上需要记录的时间,所以这个人我才没记住,而且也没那个必要,“随便谁来都能打你打十个。”

“弗佐,你可是我们这里最强的,大家都这么想,怎么你也……”

他现在正在说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别给我强加什么期待。”我随时可以爆发,当然这个节骨眼,如果想好受那就必须施用折中、委婉的办法,但这样对方可能又会得寸进尺,“我再强不还是和你们待在一块儿?咱们这些人之间的实力差别,在勇者和魔王看来那根本就是无差别,玻璃渣滓和香蕉皮那都是垃圾。”

“弗佐……”

“你这种人的脑筋根本让你活不了多久。”这是离开的好时候。“你最好先把自己照顾到位,再去有空闲担心别人。”

我没走得很快,因为借余光我看到有人正朝那家伙走过去,那个人一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肯定有什么想忍不住发表,真恶劣。

“你和弗佐这个怪胎讲什么,他那么晦气,他说的话你也最好别往心里去,就当一只臭猪在穷哼哼。”

“我相信他秉性不坏……真的,他是善良的……”

“什……”

然后再没听到什么。

尽管如此,我现在也没能记起那个人,不管是名字还是模样,或者这家伙还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也说不定。

我现在唯一能记起的就是在那时候我转身走,脚下那条被魔物们的黑色血与战士们的银刀剑所错综如荆棘般布满的小道。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魔法的魔力,在那些不同魔力消耗后剩下的种种气息,好比在营造、烘托什么一场盛大的祭礼的气氛,带来容易令人哀默与悼念的死气。

火药味与血腥味所缠绵悱恻带来的嗅觉上的暧昧,已经影响得精神也一同颓靡和绝望。

然后我就这样在这条小道,在更多这样小道的战场。

勇者已经开始准备终结使命。国王不是小说里的坏蛋,不是勇者与魔王相爱相杀最后将要面对的最终boss,至少目前是这样,因为魔王的爪牙并未全部在魔王城中,国王与他的勇士就是要将那些派遣归来的爪牙粉碎。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被派出去我想我不回答也能理解,毕竟我不是魔王军的一份子。

魔王已经开始准备迎接未来更深邃的黑暗降临在他扩大的魔王城。假如他真的能把勇者杀死。

然而他们这么忙,我在当下早已血染近际的战场伫立,没有一个人,没有我想听到的声音和想看到的光景,也没有我,因为我正渺小得快要消失。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和国王的军队去抵抗归来的魔军?我不隶属国王管辖,我是义募来的雇佣军,我们这样的组织还有三个,我们不同另外三个因为我们没有头目事情也总是大家一同商定。我是半路加入,所以和自家人谈不上熟络,当然我也不想熟络,因为费时费力。

我们的任务是无论前后哪方面临败退我们都要作为最终战力进行援助战斗。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消息。这无疑是最轻松的工作。想到之前那个人提议让我去帮助勇者……

嗯?这不是魔王城的城前楼么?我怎么到这儿了?

“弗佐,魔王城的魔法干扰削弱了。我们筹钱让另外一支雇佣军队里的大法师把你传送过去了。”

“你们……”

“你可千万要在勇者面前好好表现!听说人家可是绝代佳人,别给兄弟们跌面,记得把咱们雇佣团的名号也给报上。”

“我……”

“弗佐你千万别忘了啊!国王那边有难,我们先去支援啦!”

“……fucking crazy.”

发生这种事,作为受害者的我如果置之不理,我想那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没义务让我必须要完成。既然这件事我可以没必要完成,那么这件事即使我未完成也可以。

不过……

从身后这堵城门所兀然带来的压迫与微妙。

我个人感觉……

好像时候有些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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